“潔白之節(jié),情同皎日,忠貞之操,好是正直,卓冠古人,當時莫及。”這是東漢經(jīng)學家郎顗對李固的盛贊。
李固,字子堅,漢中郡人(今城固縣柳林鎮(zhèn)),曾任東漢三朝太尉,在城固悠久的歷史文化中,他是堪與“絲綢之路開拓者”張騫齊名的杰出人物,享有“北斗喉舌”之美譽。“喉舌”一詞最早源于《詩經(jīng)·大雅·烝民》,“出納王命,王之喉舌。”意在頌揚臣子勤勉有德,始終以報效國家、一心為民的高尚品行,深得天子信賴,可以視為天子意志的“代言人”,這也是李固一生最真實的寫照。
心無旁騖,非淡泊無以明志
說到李固,就不得不提他的家世,祖父李頡,是漢朝時期東郡太守李武的后裔,李頡精通儒學,學識淵博,官至太學博士;其父李郃,承襲父業(yè),游太學,通五經(jīng),因“廉能正直”被舉薦為孝廉,后任司徒,位列三公,李固就出生在這樣一個書香官宦之家。
李固自小胸懷大志,隨父親研習經(jīng)書,常不遠千里,跋山涉水尋師求學。他隱瞞官宦子弟的身份低調(diào)入太學學習,一時間有許多人舉薦李固入朝為官,他都一一婉拒。李固堅持學習、儒而不仕,但他始終心系國家,關(guān)注著蒼生百姓,對于當時外戚宦官專政造成社會黑暗,更是憂心忡忡,還寫信動員同樣不愿做官的黃瓊出來為朝廷辦事,“自古以來,善政少而亂世多,若是有志于輔佐朝廷救助百姓,現(xiàn)在正是時候!”
作為名副其實的官二代、“太學二代”,李固毫無貴胄子弟的紈绔習氣。
君子不器,先天下之憂而憂
順帝陽嘉二年(133年),首都洛陽“有地動、山崩、火災異象”,于是順帝特召有學之士對策問詢,李固一針見血地指出皇帝封爵乳母違反禮制,重用外戚、宦官不利于國家穩(wěn)定,建議皇帝以身作則,匡除時弊。一時間,朝廷綱紀肅然,皇帝遂任命他為議郎(皇帝顧問)。然而,外戚宦官十分痛恨李固,處心積慮地作偽證誣告他,致其入獄,經(jīng)過幾個月的多方營救,李固才被釋放,最終調(diào)離朝廷外放縣令,走到白水關(guān)時,大概是心下感傷,他解下印綬放在驛站,獨自一人回到城固老家,從此閉門謝客專心讀書。
陽嘉四年(135年),梁商(皇后梁妠之父)舉薦李固。因欽慕梁商人品,李固再度入朝為官。永和三年(138年)日南郡(今越南中部地區(qū))發(fā)生大規(guī)模叛亂,李固出策平息。永和六年(141年),荊州、泰山盜賊蜂起,數(shù)年無法平定,李固再次臨危受命,僅用半年時間就讓盜賊投降。
李固畢竟是李固,并沒有因為梁商給他升了官就放棄和外戚專權(quán)的斗爭,他還常常勸告梁商要“崇尚節(jié)儉、不要貪戀權(quán)利富貴、當以天下為憂”,可謂是“達則兼濟天下,窮則獨善其身。”
一往無前,雖九死其猶未悔
建康元年(144年)漢沖帝即位,任命李固為太尉(全國最高軍事長官),與大將軍梁冀(太后梁妠的哥哥)共同理政,此時的李固站在了政治生涯的最高點。他先后舉薦一大批清流賢臣,整肅朝綱、改善民生,免職不公不力不稱職的官員達一百多人,朝廷對李固的信任和依仗引起了梁冀的忌恨。為了把持朝政,沖帝崩逝,梁冀強立年僅八歲的劉纘為帝,是為質(zhì)帝。他雖年幼,但聰明智慧,曾在一次早朝,看著梁冀說:“這是跋扈將軍!”梁冀聽到以后,對質(zhì)帝深惡痛絕,派人毒殺皇帝。李固見質(zhì)帝病逝奇怪,命太醫(yī)徹查。梁冀想繼續(xù)把控朝政,推立15歲的妹夫劉志為帝,李固堅持立年長的劉蒜為帝。梁冀憤怒不已,讓姐姐梁太后將李固免職,即定劉志為帝。
漢桓帝劉志建和元年(147年),梁冀栽贓誣陷李固,將李固下獄,李固門生們身戴刑具到宮門前喊冤上書,朝廷擔心激起民憤,下令釋放李固,洛陽城里的老百姓欣喜若狂,群呼萬歲。李固在廣大民眾中有如此威望,梁冀大為震驚,再次誣告李固議立新君,李固最終被害死獄中,時年54歲。
李固死后,其弟子依照李固的遺愿殯葬一切從簡,護送靈柩回歸故里葬于今城固縣柳林鎮(zhèn)。□王婷
責任編輯:白子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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