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李凌霄
在一個想要得到確定答案的年齡里,我們常常對這個世界提出疑問:“我是誰?”“我未來的人生應該是怎樣的?可不可以和別人不一樣?”“我的一些努力會不會有結果?”或者僅僅是想知道人生的意義。我們渴望從答案中找到那份確定性,更確切地說,我們想要預知未來。
可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么?我不知道。我在反復實踐中,試圖尋找答案。
“我是誰?”這個問題在成長的路上一直是待定的。剛上大學的時候,我一直喜歡穿黑色衣服,因為想要看起來穩(wěn)重,也有心情的原因,總有面對新環(huán)境產生的不自信。后來,我把短發(fā)留長,燙了卷發(fā),穿一些顏色大膽的衣服,想盡辦法去“叛逆”,去改變,想要沖破困住自己的思想“牢籠”。青春期好像遲到了幾年才后知后覺發(fā)生在我身上。這種思想不僅表現在服裝和妝容上,寫作和攝影上也喜歡“搞抽象”:說一些聽不懂的話,拍一些看不懂的照片。喜歡的音樂也從粵語歌、民謠變成搖滾樂,并且不斷地“厭惡”自己曾經喜歡過的東西。當時我天真地以為,這就是我找到的“自己”。
現在回頭看才發(fā)現,那個時候只是“為賦新詞強說愁”。如今到了一個趨于成熟的年紀,我不再為了“叛逆”而叛逆,而是正視自己,努力找到一個相對確定的方向前進,對于很多事情都可以理性看待,不再懼怕他人眼光。我尋找自己的進度條又拉近了一些,可答案還在路上。
應該走哪條路,如何走,應該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,都是無解的。我們的人生應該像“人生建議指南”那樣過嗎?還是說可以擁有“自定義”的選擇?沒有人能夠確切回答。大家都是在反復糾結和迷茫中一步步向前進,沒有人知道人生的“標準答案”到底是什么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,有人選擇在實踐中探索未來,有人選擇在思考中尋找人生,或許他們都找到了關于未來的答案,或許答案還在尋找的途中。
其實,尋找答案的本質就是在尋找確定性,想要預知結果。就像人在迷茫時更加虔誠,相信算命。去算命的人除了求得心理安慰以外,還想要聽到算命師傅講出自己想聽的東西,至于事實結果或許沒那么重要,他們更在意“誰”講出了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,而不一定是真正的事實。
可不是所有問題都能找到答案。我家附近曾經開了一家琴行,巨大的玻璃櫥窗內放了一架鋼琴,琴行老板經常會在里面彈琴,我每次經過琴行都要在櫥窗外的角落聽很久。就像上學時候的周五下午,聽到琴房傳來的鋼琴聲總要駐足很久一樣,是一種習慣,卻也沒有太多的原因。直到有一年假期回家,琴行搬走了,店里面空蕩蕩的,櫥窗上只留下一句話,“再見”。那句再見好像是給那個經常在角落里聽琴聲的我留下的一句話,可究竟是不是,我不知道。
那天我很失落,鬼使神差地走進公園里,在松樹的縫隙里看見遠處的湖水閃耀著光芒。太陽下山了,遠處的群山先變成了青灰色,近處的山還是墨綠的,還能看清楚樹的形狀。太陽先藏在云后面,忽明忽暗,最后在一片云中消失了。云逐漸失去了它的顏色,最后被風吹散在空中,夕陽也跟著褪色。天快黑了,我該回家了。
責任編輯:白子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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