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幾天沒去樓頂露臺,趁周日閑暇,我六點多起來,打算看看種養(yǎng)在上面的花草蔬菜。最近氣溫變化無常,天氣預報說有寒潮來襲,我有些擔心,不知花草蔬菜能否耐得住這突如其來的嚴寒。
我走上露臺,打開通向露臺的鐵門,幾只鳥兒像小小的精靈一下子闖進我的視線。借著微亮天光仔細一看,是一群麻雀——身材小小的,尾巴長長的,嘴巴尖尖的。我瞄了一眼,大概八九只。它們有的在欄桿上舉目張望,有的停在桂枝上嘰嘰啾啾鳴叫,有的俯身在露臺地板專心致志地尋覓著什么,有的則干脆在菜園里啄食墨綠色的菜葉……
我起得算早,它們卻比我起得還早,真是一群勤勞的鳥兒。我慢慢走近,想更近距離看看這些早起的精靈。剛挪開步子稍稍靠近,它們就立即躁動不安起來,不管是欄桿上的、桂枝上的、露臺地板上的還是菜園子里的,都紛紛停住動作,抬起頭來,邊向我張望,邊頻頻轉頭,互相照應,打著招呼,一副兵臨城下的警覺。
看到它們機敏緊張的神色,我停住腳步,靜靜站著,想以此穩(wěn)定它們的情緒。十幾分鐘過后,見我并沒有傷害它們的意思,它們就各自干起自己的營生來,神情也逐漸恢復常態(tài)。再次向它們靠近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它們不似先前那樣緊張,只是微微轉過頭來向我張望幾眼,又埋頭干它們覺得有趣的事。
看著這群早起的鳥兒,我忽然想起“早起的鳥兒有蟲吃”這句話?墒牵杜_上除過花草蔬菜,就是冰冷的欄桿和地板,哪里來的蟲兒呢?它們這么早起來,聚在這個五六十平方米的露臺上,難道就為了給我這意外的驚喜嗎?這樣想著,我走進露臺小屋,看到有半袋吃剩下的大米,隨手抓了一把拋撒到露臺上。隨著米粒“唰”的一聲響,鳥兒呼啦啦一窩蜂地從不同方位飛來,落在露臺地板上,迫不及待地啄食起來。一個個小腦袋瞌睡蟲一樣頻頻叩擊地板,發(fā)出輕微的梆梆聲。露臺上的米粒吃完,它們一個個抬起頭來,一邊嘰嘰啾啾向我鳴叫,似乎在對我說,謝謝你,一邊邁著輕盈的步子,緩緩向我圍攏過來。
雖然已是大雪時節(jié),北風刀子一樣割著我的臉皮,清晨的寒潮冷冰一樣侵襲著我的全身,我的心里卻是暖融融的——原來善意是可以相互傳遞、彼此溫暖的。不僅人與人,人與自然界也是如此。(程毅飛 單位:丹鳳縣委黨校)
責任編輯:白子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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